闪烁烁的,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。
“文优,你想到了什么,尽管直言,即便说错了,老夫也不会怪你的。”董卓发现李儒面色有异,便说道。
李儒道:“某是想,也许,幕后之人是冲着相国您来的。”
“冲老夫?”董卓一愣,“老夫知道朝中有很多人想取老夫性命,他们若有本事,尽管来寻老夫的晦气,为何要对蔡伯喈一介书生下手?”
“相国,蔡中郎的《汉史》是不是快修好了?”李儒忽然问道。
董卓点头道:“伯喈说,他已完成初稿,所剩的,只是修缮校正。你为何问此事?”
“某是在想,也许有人不愿意看到蔡中郎把《汉史》修好。”李儒说道。
董卓越听越糊涂了:“修史乃是造福全天下读书人和子孙后代的善事,为何有人不想蔡伯喈把《汉史》修好?”
李儒道:“修史的确是善事,是德政。可是,蔡中郎是相国您几次三番相请,他才答应复出的。若《汉史》修好,这份功劳既是蔡伯喈的,更是相国您的。”
“嘶——”董卓立刻明白了李儒的意思,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李儒继续说道:“《汉史》若成,今后天下读书人,凡读此书,必会感念蔡伯喈之功,也会想到此事是相国您一手促成的。那时,您的威望日隆,对朝中一些人的威胁就越大。”
“所以,他们才想刺杀蔡伯喈,阻挠《汉史》修成!”董卓有些怒了。
李儒摇摇头,道:“这只是儒私相揣度。但除了这个理由,我实在想不出蔡中郎还会在别的方面得罪人。”
“哼,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!”董卓怒骂道,“老夫若知道是何人在幕后主使,必将他碎尸万段!”
秦翼此时要是知道李儒和董卓的谈话内容,他一定会乐疯了。刺客的动机,就这样被李儒这个聪明人给补上了。
就在这时,太医令带着那两名太医过来了。董卓便和李儒结束了谈话。
“董相国、李令使。”太医令朝董卓和李儒拱了拱手。
“胡医令,蔡中郎情形如何?”董卓问道。
太医令答道:“蔡中郎身体并未受伤,只是惊吓过度,乱了心脉。某已给他开了安身之药。”
“那他何时能好?”董卓又问。
太医令吞吞吐吐道:“这……相国,蔡中郎这是心病,需静养才行。何时能痊愈,不在药石之功,而是看蔡中郎何时走出遇刺的阴影。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,他何时能走出遇刺的阴影?”董卓又问。
太医令道:“这要看蔡中郎自己的心志、性格了。打个比方说,若是像相国这样的久经沙场之人,见惯了刀光剑影,区区遇刺之事,您必然一笑置之,绝不会受到惊吓。可蔡中郎乃是儒生,从未经历过这种凶险的事情。因此,他才心神失守,乱了心脉。至于他何时能好,某心里实在没底。”
董卓一听,就要发怒。李儒见状,当即说道:“相国,胡医令也是就事论事。某曾经见过,有人受惊吓之后,心神大乱,直接疯掉的。相比而言,蔡中郎只是乱了心脉,身体发虚,这已经是万幸了。他静养一些时日,必然会好起来的。”
胡医令感激的看了李儒一眼。
经李儒这一打岔,董卓的怒气也消散了,便对胡医令说道:“你派个人留在这里,时不时看一下蔡伯喈的情况,悉心施治。”
“某遵命!”
胡医令便命一名太医留下。他和另外一人便离开了蔡府。
董卓带着李儒,又来到了蔡邕的卧室。
蔡邕见董卓和李儒来至,又想起身,董卓忙道:“伯喈躺好便可,切勿多礼!”
蔡邕便又躺了回去。
董卓在蔡邕身前坐下,说道:“方才胡医令已把伯喈的情况对老夫讲明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