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子单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推门进去。
硕大的办公室装修的休闲舒适,摆放着众多绿植盆栽增添清新亮色,踏在光滑鲜亮的微晶石地面,缓缓向办公桌前靠近。
盛伍坐在椅子里,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,只穿着单薄的纯白衬衫,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,微垂着头,露出脖颈优美线条,不自觉让人想入非非。
袖子挽起,结识有力的手臂展露无疑,指尖握着一份文件,正认真阅读着。
元子单走近,看着这幅充满魅力的男色画面,偷偷‘切’了一声喃喃自语,“有这么热吗?”
看完手中的文件,盛伍抬起脸身体往椅子里一靠,眼神淡漠冷冽,瞧的元子单一身冷汗,笔挺的僵硬在办公桌前,不好的预感即刻涌上心头。
“这就是你们最后评估出来可以投资的项目?”盛伍整个人笼罩在冰窟里,浑身散发冷气。
元子单保持镇定的回答,“这是最好的项目,发展前景十分可观,前期投入资金虽大,但回本很快,相信……”
元子单都还没说完,‘砰’然一声,双掌用力拍在桌面文件上,盛伍从椅子里猛然站起来,身子倾向办公桌对面,直直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再把这种花里胡哨不靠谱的东西拿给我看,所有投资部一起走人,公司不要废物!”
“是是是是,您是老板您说了算!”
元子单笑脸盈盈的连连应声,抽出他压在掌下的文件一溜烟就抢先跑了。
庆幸的拍拍胸脯,幸好幸好,撞枪口上的倒霉蛋不是自己!
秘书室的小秘书们叽叽喳喳的聚上来问个不停,最关键的问题无疑今天老板为何这么反常,元子单板起脸教训,“没事干了?不关你们的事不要管,干活去干活去!”
讨不到消息,小秘书们失望的做飞鸟散。
回头看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,元子单一脸的担心,原因他再清楚不过。
他们是从初中开始的兄弟,那时盛伍还没有重回盛家,两人关系亲厚,毕业也一起工作,创立芮和投资公司,工作上是上下级,私下是无话不谈的铁兄弟,一直持续了十几年。
今天是盛伍叫做妈妈的女人的忌日,每年这一天的他都让人难以靠近。
那个女人是他一生最敬重的人,为他而死,芮芮也从此不知所踪,这九年来数不清的日日夜夜,没有一日不被自责和愧疚侵袭,生生折磨的他难以呼吸。
原本的幸福家庭支离破碎,只留下了无尽的怀念与感伤。
盛伍怀抱一束香水百合静静立在墓碑前,身体有些僵硬。
墓碑的主人名叫芮雪,上面印着照片,是卧室床头相框里的女人,还是一样的温柔笑容。
蹲下身放下手中的花,手指轻拭着照片上的人,心口涌起令人窒息的疼痛,眼中一片酸涩,阵阵水雾模糊了视线,垂着头握紧了双拳,像是做错事的孩子。
指甲陷进掌心也没有一丝感觉,抖动着沙哑的喉咙,“妈妈……小和来看你了……”
眼泪再也隐忍不住,颤抖着肩膀不敢看那墓碑上的人,断断续续喃喃着对不起,“九年了,我还没有找到芮芮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伟岸身躯瘫软的坐在墓碑旁,再没多说一句话,只不断喃喃的‘对不起’,一直陪在芮雪身边,直到夕阳西下,黄昏渐来。
“妈妈,我先走了,过两日再来看您!”
摇晃了下不稳的身躯,最后看眼照片上的人,深鞠躬,转身向外走去。
夕阳余晖照在身上,拉长了身影,背微微佝偻着,衬衫脱出腰间有些凌乱,脚步亦一重一轻,没有一点公司里的威严霸气,整个人孤助落寞,在这静悄悄的陵园里,越显凄凉绝望。
等在陵园外的元子单看见盛伍出来,鼻子也不由一酸,吐口气迎上前去,拳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