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与杜大人是夫妻,自然夫妻同心。竹漪明知道姑姑被囚禁在此,却是无能为力。竹漪懦弱,什么都做不了,但是绝无伤害姑姑之心,更无伤害姑姑的理由啊!”
水竹漪的话很是厉害,自己没有杀害水善的理由,灵晞公主却有。
灵晞公主与杜书禹是夫妻,自然夫妻同心。
水竹漪轻而易举将怀疑推到了灵晞公主身上,自己撇得干干净净。
反正下毒之事,证据证人都只有一个穗儿,谁能确保穗儿所言就一定是真?
可水竹漪终究是低估了水善,低估了水善明辨是非、大义灭亲的狠绝。
人心是复杂的,但在水善眼前,却是再清晰不过的。
水竹漪的心思此时便如一张画满浓墨的纸,铺成在水善眼前,再清楚不过。
她想挑拨离间、祸水东引,然后顺利解毒。
“母后,她是胡说的,不关静儿的事,您一定要相信静儿——”
灵晞公主急得声音哽咽起来,眼泪汪汪的望着水善,手抓着她的襦裙,一脸哀求。
“好了,不关你的事哭什么,丑死了。”
水善用手抹了一下灵晞公主的泪花,灵晞公主一下就笑开了。
“母后相信静儿是不是,静儿绝没有伤害母后,是水竹漪在挑拨。”
水竹漪还跪在地上,头微垂着,不时发出委屈的抽鼻声。
水善看向水竹漪,淡淡道,“你说今日是来请罪的,哀家怎么听着像是来兴师问罪的?”
“竹漪不敢。”
“你如今是郡主,深受皇恩,哀家不过是个囚犯,自然当不起你屈尊降贵的来看哀家。不过哀家还是想见你一面,所以把你逼了来。不管哀家的毒是不是你下的,你的毒确实是哀家下的,你可怪哀家?”
“竹漪不敢,是竹漪不好,没有早些来见姑姑。”
水竹漪嘴巴说的甜,微垂的眼眸中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抹狠绝,与不甘。
“哀家见你呢,其实也就是想看看你,看你过的如何,水咺如今怎么样?”
水竹漪乖巧的回答,“父亲若是知道姑姑没死,必定开心坏了。谢谢姑姑还挂念着我们,父亲一切都好,竹漪会照顾好父亲的。”
水善慈爱的点点头,“除此外呢,就是你中的这个毒。”
水善从鼓面上跳了下来,上前两步靠近水竹漪,亲自将她从地上拉起来。
“前几天有人给哀家下毒,哀家在查是何人所为,哀家也没想到会查到你身上。”
水竹漪明了的点点头,一脸宽容大度的道,“竹漪明白。姑姑如今深陷危局,自当小心再小心。只要姑姑相信竹漪,便足够了。”
水善拍了拍水竹漪的肩膀,满含深意,而后便重新跃上鼓面,跳起舞来。
水竹漪心中着急,都说到毒了,怎么还不提解毒的事啊?
水善假装忘了,水竹漪却不能不提及。
“姑姑,竹漪身上的毒,该怎么办啊?”
水善欢快的跳着舞,双脚一下下的踏在鼓面上,发出好听的声响。
水善边扭动着腰肢,边挥舞着双手,笑呵呵道,“放心吧,有哀家在,无碍的。”
水竹漪很着急,追问道,“该怎么解啊?姑姑可是有解药?”
水善点下脑袋,“有啊,哀家就是解药。”
水竹漪的脸色越渐阴沉,只见着水善跳的更加欢快,高抬着双腿,边跳边欢呼。
水善看着水竹漪的表情,真面目又要藏不住了吧。
水善乐呵呵的喊着,“你可知你中的是何毒?砒霜!沾一点,顷刻毙命的毒药。”
水竹漪自然知道那是砒霜,那是她给穗儿的毒,如今穗儿又悄悄喂给了她。
水竹漪在意的是水善有何方法解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