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疯了，他就把她锁在屋子里。

如果她昏睡过去，他就守着她。

温暖苦笑“我想，我应该是知道的，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，都是因为周成蝶而起。而我和周成蝶的关系很不一般，只是我忘记了一些事情。”

顾炎愣住了“你还知道什么？”

那样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告诉温暖——你认为的，都是对的。

“我不记得我和她到底有过怎样的交集。但是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，我能体会到她曾经某一刻的感受，那种感同身受，就好像——我是她。”

“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？除了那天在酒店之外。”

为了证实自己某一刻所看见的、想到的和感受到的是否真的曾经发生过，温暖便把那天在地震救援现场，自己脑子里闪过的那些画面都告诉了顾炎。

顾炎听完，重重地跌坐在床上。

那年那天那个时候，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想着赶紧把人从废墟下挖出来，竟忽略了从他们身边开走的车。

如果他当时稍微理智一点，他就该想到，偌大的温氏的医院，还是给温家小姐专门定制的房间，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意外？温家小姐出事的时候，温家怎么会一个人都不来？

如果他当时稍微留心一下，就不会以让他们有机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带走周成蝶。

可是，没有如果。

他手肘撑在膝盖上，双手掩面。

什么都没说，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忧伤。

温暖几乎可以确信，她说的，真实发生过。就像她曾经记起的，顾炎和周成蝶在酒店里被记者抓拍到的那件事。

但她现在关心的却不是她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。

眼前的顾炎，使得她一颗心，隐隐有些疼。

起身，站到他面前，向他平时对她那样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。

顾炎忽然紧紧抱住她的腰。

“对不起！”他低着头，闷声说。

她无法判断这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，也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。

“没关系，都过去了。”她只希望，自己可以给他一点安慰，轻轻揉着他的头发，拍着他的背。

接下来，便是久久的相对无言。

他们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。

直到……

“爸爸，妈妈，吃饭啦！”小家伙在门外，扯着嗓子喊。

稚嫩的小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沉默。

温暖慢慢放开他，低头看他。

他也松开手，抬头看她。

四目相对，却是浅浅的相视一笑。

温暖柔声说“你什么都不用说了，我相信你，我留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