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风澈忽然开始问起生意相关的话题，这是准备入伙了？

刘天磊心中暗喜，忙道“这个的话，陶少不用担心。我跟您保证，现阶段只有我这边可以生产人工信息素，即便日后真的有人想横插一脚，那……”

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，然后伸出手，指了指保镖手中的枪“那也得问问它们啊。”

陶风澈抿了抿唇，手中军刀起舞的速度忽然变慢了些。

他神情挣扎，刘天磊一看便知他内心中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拉锯战，赶忙屏气凝神，不敢惊扰。良久后，陶风澈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，像是卸下了某个很沉重的包袱，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再然后，他开始向刘天磊询问起了一些更为细节的问题，从原材料的采购地点一路问到运输方式，可以说是事无巨细。

刘天磊并不是那种毫无戒心的傻白甜，陶风澈不过是一个刚刚决定加入的合作者，这种程度的内部信息，他并不愿意现在就跟他分享。

可惜事与愿违。

一来，陶风澈身份特殊；二来，周围站着的一圈持枪保镖还在虎视眈眈，他只得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内容，陶风澈边听边点头，也不知到底是信还是不信。

虽然陶风澈尚未成年，也并没有系统性地学过心理学的内容，但他到底是陶知行言传身教培养出来的准·继承人。

即使现在他丧失了继承权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之前耳濡目染学到的知识就跟它一样随风而逝了。

陶风澈深谙质询时的禁止性规定，一次只问一个问题，再根据刘天磊所给出的回答不断往下深挖，一旦有前后矛盾的部分便立即指出。他思维清晰，言辞尖锐，愣是把刘天磊逼问得汗如雨下，不知不觉便把真相交代了个七七八八。

可陶风澈却依旧不动如山，半点看不出大脑高速运转，正在跟人勾心斗角的样子。

刘天磊毕竟上了年纪，精力和陶风澈这种年轻的alha完全无法相提并论，再加上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，心情起伏又大，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，呼吸急促的同时，眼前也一阵一阵地发晕，只好主动讨饶。

“陶少，你看我跟您说了这么多，知道的也差不多都说完了，您能来这里堵我，应该也知道我今天的行程。我刚一下飞机，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过来了。我年纪大了，现在实在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……”

与此同时，刘天磊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
陶风澈毕竟年纪小，见识浅，他并不准备真的像自己刚才所描述的那样，等陶风澈入伙后便奉他为主，而是决定先将这个年轻人糊弄过去，一等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后便可彻底掌握主动权，同时还要将身边的人从上到下好好清查一遍。

……陶风澈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，一定是因为有人泄密。

刘天磊打定了主意要给陶风澈挖一个深坑，好好地给后者上一课，但脸上却依旧挂着一个讨好的笑容，像是眼巴巴地盼望着陶风澈高抬贵手似的。

陶风澈微微拧了下眉，手中刀片跃动的速度近乎停止，是个思索的模样。半晌后，他手腕一动，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后将其入鞘。

隐隐看到希望曙光的刘天磊简直喜上眉梢，却只听这个尚且年轻的活阎王缓缓开口“那行吧，今天就先这样。”

“处理干净。”紧接着，陶风澈慢条斯理地吩咐了一句。

……处理干净？

处理什么？

刘天磊还没反应过来，站在他身侧的两个保镖就已经逼上了前来。二人分工合作，一人如闪电般出手将他制住，防止他逃脱，另一个人则迅速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头上。

刘天磊目眦欲裂，终于明白了陶风澈片刻前那句“处理”的意思。

操他妈的，这个小兔崽子根本就没有想跟他合作！他就是想